博翔科技為專業機械設備歐規/美規及半導體設備SEMI S2輔導顧問公司
本公司為專業從事設備安全檢測驗證與碳足跡驗證的輔導機構,擁有經驗豐富的機械安全輔導工程師,並與多家國內外知名驗證公司合作。
服務範圍包含各項產業機械、工業電控系統、鞋廠自動化設備、半導體設備及光電廠設備…等產品。
我們擁有在電子電器、家用電器類產品、電池類產品與機械設備類產品等認證經驗,亦熟悉各國法規要求及驗證標誌申請作業流程,與各國官方驗證單位直接配合,幫您快速取得各種驗證標誌。
碳足跡是什麼?
產品的生命週期溫室氣體排放量(或稱產品碳足跡)的計算,需要有一套一致性的方法來引導與規範計算的過程。自2008年英國標準協會公布第一個針對產品碳足跡計算的規範—PAS 2050後,國際間目前已發展與發展中之產品碳足跡相關標準/規範。
一個產品在其生命週期內排放多少溫室氣體?過去幾年間,這個問題變得愈發重要。“產品碳足跡”可以給出答案。
產品碳足跡統計了一個產品在其生命週期各個階段產生的所有溫室氣體排放量。例如從資源開採、前體製造、成品製造,到成品離開公司大門過程產生的碳排放。
產品碳足跡使產品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變得透明。
同時,博翔科技們採用環境、經濟和社會標準對產品進行全面的可持續發展評估。
英國碳足跡計算準則—BSI PAS 2050
BSI PAS 2050「產品與服務溫室氣體排放生命週期評估規範」為英國標準協會(BSI)制定並集合碳信託(Carbon Trust)與英國環境、食品與農村事務部(Defra)之力發展而成,2008年版於2008年10月29日正式公布,為第一份針對產品與服務生命週期溫室氣體排放而制定之規範,亦成為國際標準組織(ISO)發展碳足跡準則之參考文件,同時也是目前我國計算產品碳足跡時,最多也最常被採用的標準。目前已修訂為2011年版。
國際標準組織(ISO)的碳足跡計算標準—ISO 14067系列
ISO 14067標準由國際標準組織負責制定環境管理(environmental management)系列標準的第207技術委員會(ISO/TC 207)下第7子委員會(SC 7)負責制定。ISO 14067的發展目的是為提供產品溫室氣體於量化與溝通方面之要求事項。
ISO產品碳足跡標準歷經多次的委員會議討論,終於定案,於2013年5月21日以 “技術規範” 方式正式公布為 ISO/TS 14067:2013。而近年在2018年8月20日又發佈了ISO 14067:2018國際標準正式取代了技術規範 ISO/TS 4067:2013。
Note: ISO/TS被歸類為ISO的技術性文件,即Technical Specification(技術規範)的縮寫,其與「Specification(國際標準)」在本質上仍有一些差異。
碳足跡盤查認證流程:
博翔科技獲得許多機構認證標章,專業度值得信賴
而博翔科技輔導產品眾多,CNC、包裝機、塑膠機械、壓出機、滾輪機以及PCR檢測儀器,皆可以透過博翔科技的輔導,取得相關認證。
我們的六大服務
全球權威認證機構
可協助取得全球相關認證標章,讓您的產品可以出口全球各地取得當地銷售資格
擬定認證方案與組合
爭取一次測試,取得多個或多國認證;把握認證過程環節,及時反饋進度,縮短認證週期,提高效率
CB轉證服務
協助獲得處理電氣電子產品和元件的安全、電磁相容性和能效的相關認證,並可以獲得國際電工委員會電器產品合格測試
防爆認證專區
針對使用在礦區或潛在爆炸危險環境的電子設備及非電氣設備,舉例:石化業、加油站、印刷廠、塗料廠及麵粉加工業等存有易燃易爆類氣體、蒸氣或粉塵的場所,我們提供產品認證需求。 有此類需求請撥打分機104
協助準備各式技術文件
總裝圖、爆炸圖、電路原理圖、材料清單、標籤、說明書等;協助客戶準備測試樣品,提供預檢、預測試服務
檢測領域廣
涉及電子電器,無線通訊,醫療設備,汽車類檢測,能最大程度滿足到客戶需求
成為博翔科技的服務客戶,不只是博翔科技永續的客戶,更是擁有博翔科技專業的國內外證書團隊服務。
不論是在海內外入關問題方面、買家對認證問題釋義方面以及相關各國法令的專業知識,博翔科技服務眾多不同產品類型客戶
皆能一一替您解答。博翔科技不只是為客戶解決認證問題,更致力於提供客戶在取得認證之後更多產品行銷全世界的多元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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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險境要有靜氣,即保持冷靜,才能從容應對,化險為夷。 那么,我們當身處險境時應怎樣從容應對呢? 1.必須頭腦清醒。這是靜氣的先決條件,只有保持頭腦清醒才會臨危不亂,讓我們來看一看德國一家電視臺舉辦的“10秒鐘驚險鏡頭”中冠軍的場面 在一個小火車站,一個扳道工正走向自己的崗位,為一列徐徐而來的火車扳道岔。同一時刻,在鐵軌另一頭,另一列火車正從相反方向飛馳而來 這時,扳道工無意中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小兒子正在鐵軌的那邊玩耍,而那列飛馳而來的火車就行駛在這條鐵軌上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扳道工威嚴地朝兒子大喊了一聲:“臥倒!”同時快速扳動了道岔。 眨眼工夫,這列火車進入了預定的軌道,那列火豐也呼嘯而。列車上的旅客絲毫沒有覺察,然而就在這千鉤一發之際,一幕生與死的拼奪則剛剛演過。火車駛離人們的視野,那個小男孩安然無恙地爬起來,他沒受一點傷。顯然,假如扳道工不及時扳道岔,兩列火車就會相撞,他的兒子也會被碾為齏粉。 是馬上飛奔過去搶救兒子?還是馬上扳道岔以避免一場迫在臘睫的大災難 正是因為扳道工保持清醒的頭腦,在千鉤一發之際,他做出清醒的選擇,扳動了道岔,同時又急命兒子“臥倒”,才進免了火車的相撞,也保住了兒子的生命。 2.以智取勝。清醒的頭腦讓人于險境中生發智慧,從而迎來勝利,三國時期,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因前鋒“馬謖失街亭”,蜀軍被迫撤退。司馬懿帶兵乘勝追趕到新城。情況非常危急,諸葛亮臨危生智,在新城僅留有老兵與文官幾十員,又命部下教去城頭的旗織,敞開四面城門,酒水打掃道路,自己則坐在城樓上,焚香彈琴,一派悠閑自得的樣子。司馬懿來到城下,遠遠看見諸葛亮鎮定自若,琴聲不亂,懷疑城內定是設有伏兵,便下令全軍后退。諸葛亮率領部眾,與趙云會合,得以從容撤回。 這就是諸葛亮巧用“空城計”以智退敵、化險為爽的故事 3.調動經驗。身處險地,保持冷靜,可以利用以往的經驗同樣可以轉危為安 我在電視上看到林海雪原》又被以新的詮釋方式拍成電視連續劇。我非常欽佩這一舉措,倒不是出于東北人的“自私”,我總黨得像《林海雪原》這樣帶有傳奇色彩又彌漫著關東風情又近距高逼視土匪生活的故事,它永遠有一種牽動人心的魔力。 整個啉林海雪原》里最精彩的戲就是楊子榮“深入虎穴”的故事。要打入敵人內部,需要派一個方方面面都必須過硬的人。楊子榮之所以被選中,一是因為他“政治上可靠”,他苦大仇深,不會與土匪同流合污;二是因為他有膽有識,過去曾有與土匪近距離接觸的經驗;三就是他具有獨立完成任務的般力和信心。所以“組織”派他去了威虎山,假扮去尋找“三爺”的另一個匪首胡彪。 準備當然是很充分的,但哪知道那個叫欒平的小匪徒出人意料地“回到山上”,認出楊子榮不是胡彪,而是“共軍”。本來尚沒有對“老九”(上山后,“三爺”對“胡彪”的封號)產生足夠信任的座山雕,現在便疑竇叢生了。 這種情況下,對楊子榮真是一種膽識、智慧的考驗。他沉著若定,憑自己過去與匪徒較量的經驗,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既不能硬逞剛強,又不能心虛無力,而是拿出一種“壯志難酬”、無端被猜忌的苦惱和無奈,于是顯出一副“此處不養爺,還有養爺處”的率真和不羈,要求“三爺”放他走。 這就是對經驗的利用,結果“三爺”倒感到他確是受了委居的,否則,“三爺”可不是好對付的 經驗是人生智慧中不可多得的財富,我們沒有理由拒絕經驗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進步都是經驗在發揮著效力。 險境中,經驗是稻草,是方舟,是自己心里的命運之神 4.利用環境。當我們處于險境中,環境是最有利的“武器”。 任何險情都發生在一定環境中。所以當我們遭遇險境時必須理智地從彼時彼地的所有條件和因素中找到拯救我們的有利的武器。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有身邊的一切才能為你提供解救的良方。這淺顯的道理一定不能忽視 5.有一絲希望就不能喪失信心。信心是戰勝險境的法寶,曾經有一位沙漠探險者,在茫茫的沙漠駿涉了數日,由于饑渴,他越來越疲憊。這時前面不遠,出現了一個湖泊,水就意味著生命!他幾乎筋疲力盡,但他沒有停下來,就算爬也要穿越沙漠,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這時,一只腿受了傷的狼正向他逼進,他清醒地意識到他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脅,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狼拖著瘦弱的軀體,一拐一拐地走到他的身邊。他一動不動。當狼俯下頭要將他變成為美餐時,他一口咬住了狼的頸部,不一會兒,一股熱的帶有腥味的液體流入了他的口中。狼被他咬死了…他又艱難地爬到那個湖泊的邊上,因此,他成功地穿越了沙漠。看來一個人無論身處何種險境,都不能輕易放棄信心,有信心就會有希望。 6.別忘了買一份保險單。險境,我們無法預料,它會“不期而遇”,買一份保險單,屬于明智的儆法。人要懂得“未雨綢繆”的遒理,居安而思危,防患于未然絕不是沒事找事或小題大做。活著就是享受 +10我喜歡
他自己也沒想到:來北京,他會割草。 他是在那個初冬收完白菜來北京的。他沒想過來北京,盡管他兒子在北京工作接近二十年了。 他是個農民,家在一個農業大省。但是他已經沒有田地了,他所有的田地早已經變成開發區。他的田地和周圍幾個村子的田地被整合成幾個大片,分別被重新命名:六百畝、八百畝、九百畝……分給不同的開發商,或者建廠房,或者做房地產。他的白菜是他私自在閑置的土地上種的,看著土地閑著他心疼。他是分完他種的白菜之后來北京的,他把白菜分贈給村里的人。 是的,他從來沒想來北京。種地的時候沒想過,地沒了以后他也沒想來。他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兒子在北京的一家雜志社做編輯。女兒先去廣州打工,之后嫁在廣州。老伴兒早就是另一世界的人了。但他覺得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挺好的。土地被征之后,他還是愿意守著自己的家。 現在家沒了。他的宅基地也被征用了。和失去土地的心情一樣,他極不情愿。土地被征的時候他想,前幾年不是還豎起了“基本農田保護區”的金字大理石石碑么?怎么又成開發區了?他清楚地記得,“基本農田保護區”的標志換了又換。開始是用磚砌水泥抹的,漆寫的紅字。后來是鋼筋混凝土鑄的,字的筆畫是預留的凹槽。再后來就是光光凈凈巨大的大理石石碑了,就是他離開家時剛被推倒的那一面,金色的大字還閃著光。石碑一次比一次高大,一次比一次遠離縣城。 心里的疑問,他不知問誰。但他得響應國家的號召。他是家沒了以后來投奔他兒子的。 來北京后,他同兒子、兒媳、小孫子住在一起。在西南三環外的一個著名小區,十九層的一套三居房里。他感覺特別不習慣。他不是不習慣他的親人,他是不習慣他們住的高樓。在樓上住,他總覺得懸著,他總覺得離地太遠,他心里不踏實。 “還是挨著成片的地給我找間房住吧。”這句話成了來北京后他給兒子的見面禮。于是,他來北京不到兩個月就有了一個他滿意的、新的住處。 他的新住處靠近北京南五環,五環外的一個村莊的西南角。緊鄰一大片閑置的土地。他一眼就能看出,這里不久以前是一片菜地。畦壟的輪廓間,分明還有星星點點殘留的菜苗。殘墻、沒頂的蔬菜大棚上,還搭著橫七豎八的檁梁……他不明白,這么好的地怎么就閑起來了呢? “你是剛搬來的?”他聽到的是一句四川話。四川話他是不陌生的。隨著開發區的開工,這幾年他家鄉涌入許多外來建筑工人。外來人中居多的就是四川人。說話的是位六十上下的男人。那人個子不高,黑瘦的臉上滿是皺紋,胡子刮得非常干凈。 “恩,你是四川人?”他知道,但又不自覺地問。 “四川廣元的。我就住在那間屋子里。” 他住的,是緊挨著廢棄蔬菜大棚的一間紅磚房子。他順著這句四川話,看到廢棄大棚的另一頭兒也同樣有一間磚房。“進屋坐坐吧。” “你忙吧。剛搬來,還得好好收拾收拾。有空到那邊坐坐啊。” 兒子給他新買的床鋪、桌椅、櫥柜,電視機也是新的。但抵消不了房子的簡陋。而他說比兒子的樓房更舒服。讓他心里更舒服的是,他住的房子后面有一棵高大的楊樹。楊樹上有一個鳥巢。在這枝葉落盡的季節,鳥巢明顯得仿佛整個樹冠的核。他第一眼看見鳥巢的時候,就產生了強烈的歸屬感。他老家村前的小河邊,原來也是兩岸大樹。春夏,十里槐花香,十里柳絮飄。秋冬,清透的枝條清晰著一個個鳥巢。但現在,都被時間迷失了。連小河都被填平了大半,變成小區。沒填的那些,只剩下光禿禿的河溝,像平原的傷疤。 每周五下午,兒子一家都來這里看他。很多時候,小孫子會留在這里陪他兩個晚上。 “爺爺,我喜歡和你住在一起。” “你喜歡這里的地么?” “還有樹,還有成片的雪。在城里看到的,密密麻麻的都是高樓。爺爺,還是在咱老家好,一下子可以看到很遠。” 聽孫子這么說,他的心一停,嘴里哈哈笑著:“是呀,咱那里是一望千里的平原吶。” “爺爺,看見我爺爺了么?”四川味兒的普通話。說話的是個男孩子。 他猜出是鄰居的孫子。他走出來,向鄰居的門口看了看,看到一輛新的電動自行車:“都中午了,按說也該回來了。” “我回來了。孫子過來吃飯啦。”鄰居走近了。一只手里提著幾個方便袋。另一只手里,是一瓶二鍋頭。鄰居不回自己的房子,徑直來到他的屋里:“今天中午,我請你喝點酒。咱們是鄰居啦。” “嗨,你客氣。”說著,他把方便袋里的東西倒在盤子里。一份燒雞,一份豬頭肉,一份胡蘿卜涼拌藕片,一份炸丸子。 吃飯間的閑聊里,他知道:鄰居也剛來北京一年多,在環衛隊找了一份活兒做。鄰居家里的房子要給新修的高速路讓路,鄰居是等房子拆了之后來北京的。兒子兒媳在南三環的南郊冷庫打工。孫子在打工子弟學校上完初中,考不上家里的高中,北京的高中又不讓考,再說他們也不愿意把孩子一個人留在老家。現在男孩兒在一家餐廳學廚師。中午孫子是不回來吃飯的,只是今天停電,老板給他們放了半天假。 他喜歡田間秋后冒出來越冬的草,他更喜歡春天剛萌出的生機。他更不想辜負了春天,他不想辜負了他身邊這些閑著的土地:他想開出一點兒地來種些東西。但他放棄了。因為沒有水:附近沒有湖河,倒是有水龍頭,是廢棄的。 隨著季節的變化,他逐漸愛上這片土地上的草。這些柔嫩、新鮮、從土里長出的草,有著濃濃的,他久違了的味道兒。 他感覺北京的夏天與節氣沒什么關系。在他家鄉,季節與節氣的關聯非常明顯:比如“清明沒(mo)老鴰”,說的是清明時節麥子的高度;比如“芒種忙忙種”說的是有芒的農作物應時飽滿,農人正忙于第二季的播種;比如“立秋十八天寸草結子”,說的是秋天的植物都加緊成熟。在家的每個節氣,他都會享受到屬于那個節氣獨有的田園風光。在北京看不到農作物,他感受季節全憑他看見的草的狀態。因此,他覺得北京的夏天來得出奇地晚。 北京的夏天是從一場透雨開始的。只一場透雨,他的心就被青草洇綠了。他房子周邊的草,仿佛一夜間長高的。 對草,他的感情是復雜的。 在他生產隊的年代,一天出工掙八分工分之外,工余拔的草也可以換分。工分在那個年代是農民的命根,盡管工分很便宜。除了按時上工之外,拔草是主要的加分機會。因而那時他對草是含著深深的愛的,幾乎什么草他都喜歡,他喜歡不停割草的狀態,喜歡成筐成筐地背草。整筐的草壓在背上,他的心情是愉悅的。 飼養牲口不再是資本主義尾巴之后,他盡可能地養牛養羊。因為和他一樣養牛羊的人多,地里的草就顯得少。他就背著筐、拉著車,到離家很遠的地方找草。得夠牛羊現在吃的,還得準備充足牛羊越冬吃的。那時候的農民,夏秋家家戶戶曬草,秋冬每個宅院里都有草垛。那時候,每個村的大街小巷到處彌漫著干草的暖香。 草香滿村的年代,他正值青壯年。 土地承包到戶之后,幾乎每個夏天,他都天天跟農田里的草進行膠著的戰斗。每年多半時間的勞動,都用于除草。很多時候,為莊稼除草的同時也帶回喂牛羊的飼草。但他是不希望這樣的,他希望自己的莊稼地里,草長不大或者不長草。因為時代的發展,他放下除草這樣的勞動已有多年了,可他永遠不會忘記除草那樣累并且純凈的勞動。 這幾年,草不缺了。因為打工比飼養牲口收入又快又多,又比較省事,在農村又顯得比較時尚,他附近的村里沒幾家養牲口的了。因為村里比較年青一些的,都拉家帶口地外出打工經商了,村子近乎空村,連村里的街巷邊都長滿了深深密密的草。 如果說原來他對草有一些愛,那是生活的需要。在北京住了這么久之后,他發現他真的愛上了草。有時,他自己也吃驚:我對草怎么變得這么熱愛呢? “哎----!干嘛呢,你?” 他被面前突然的一句北京話嚇了一跳。他守著一小片干凈的土。這一小片土中間,有一棵剛剛伸展開的熱草秧。他正蹲在這棵熱草秧前,陷入一段往事,只把滿臉的笑留在此時的北京。 那是麥子飄香的季節。他家鄉的平原上,除了綠島似的村莊就是無邊的麥海。樹是綠的,麥子是黃的,天是藍的。年少的他,只把它們當做背景。他和一樣年少的她,一人一個背筐一把鐮刀,專心在麥子的間隙里尋找一小撮一小撮的欣綠。他倆比賽,比誰割得草的種類多。他把剛出的玉米苗、高粱苗也算進去了……她后來成了他兒女的媽。當然,兒女是他們后來的后來親自生的。 “沒做什么,我……”等他回過神兒,抬起頭答出這半句話,“嚇”他的那人已經走遠了。手里牽著一條黃毛小京巴,嘴里還嘟囔著:“這老頭兒,真有意思,還。” 水白子、香香草、谷谷莠、豬牙子、木锨頭、氣死驢、花臥單、牛耳朵、羊角子、萋萋芽、苦苦菜、婆婆丁……他心里叫著一個個草的名子,就看到一塊塊兒土地拼起來的平原。他家鄉的哪一塊土地生長哪一種草,他是清清楚楚的。他默念著這些熟悉的名子,就莫名地緊張。他見到這些刻在骨頭里的影像,心跳就加速。這些影像就是一棵棵草,堆垛成他卑微的一生。他朦朦朧朧的初戀是從草開始的,他的大半輩子是和草打交道的。草,已經根植于他的生命里。他甚至覺得,他就是一棵纖弱的小草。 他想鐮刀了。他很自然地想到鐮刀。他沒想割草有什么用處,他只想割草。他按耐不住心里割草的沖動。 他住的地方離郊區不算近,也不算太遠。他聽鄰居說郊區有的集市可買農具。他打鄰居那里問清楚了乘車來回的路線。 北京郊區的這個集市和他老家的差不多。有蔬菜雜糧區,有衣服鞋帽區,有寵物牲口區……一段接一段地順著大街擺開。賣農具的在整個集市的僻處。賣鐮刀的當然不專賣鐮刀。攤兒上擺著鐵鍬、鋤頭、木叉、麻繩、竹掃把…..后面的農用三輪車上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 “現在買鐮刀的人不多嘍。”見他拿著鐮刀端詳,攤主遞上一支煙,點著。 “是呀,鐮刀的用處少了。原來,割草、割麥、割玉米,現在有除草劑、收割機。”他看到攤主樸實的衣著、憨厚的笑。 “用鐮刀的人也越來越少。年輕人誰還愿意種地呀?都上班去了。種地的,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人啦。” 聽著攤主的這句話,他只是頻頻地點頭。他點著頭,付了錢,把鐮刀放進他自己帶著的布兜兒里。 他買回一把鐮刀,還買回一個柳筐。 兒子的小汽車停在他的住處時,他正背著一筐草回來。孫子先下了車,跑過來:“爺爺,爺爺”地叫。兒子兒媳跟在后面。“爸?”看得出兒媳有些吃驚。兒子微笑著接過盛滿草的筐,放到地上,解開捆在上面的繩子,把草倒在地上,抖著攤開:“想家了?爸。” “嗨,閑著沒事兒。”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他還沒想怎么跟兒子解釋。好在兒子沒有接著往下問。這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看著青青的草,心里就是高興。”四川話。 “是呀,我就忍不住手。”他和鄰居站在門外的草堆旁說話。 “北京就不喜歡草,除非特意栽種的品種。否則,寧肯用除草劑噴死路邊的雜草,留一路枯黃。” “北京的環境還真好。我們家廢塑料袋滿天飛,地里、路邊、村里到處都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用過的廢塑料袋怎么處理,這玩意兒廢品站也不收。” “當然了,這里是首都。多少環衛工人呀。” 他租住的這間紅磚房子周圍的空地兒,就變成他的曬草場。他就又重新進入了干草彌漫的暖香。 “爺爺,你割這么多草做什么?” “這草香么?” “香。” “感覺怎么樣?” “我想睡覺也在草堆里。真舒服,爺爺。” 香。舒服。也是他享受的感覺。他想散著香味兒的草一棵一棵地緊挨著,就是老家村里的院子一家一家地緊挨著,就是他和他的鄉親們一個一個緊挨著。因而他有時間就斜倚在干草堆上,曬太陽或者吹風。曬太陽吹風,是他在家種地時,勞動的間隙經常的事兒。曬著太陽,或者吹著風的時候,他總是醉意蒙蒙的。 “爺爺。”川味兒普通話的問候讓他的醉翻了一下身。他看見男孩兒騎電動車過去了。男孩兒幾乎天天晚上回來的,今兒回來得早很多。男孩兒總是這樣:說話不多,但不失禮貌。 他還享受割草的快樂。常常,他手里割著草嘴里哼唱著他熟悉的曲調。常常,他手里割著草心里默想著一些往事。 “小青蛇!”他在心里驚了一下。這驚里面,迅速多了喜的成分。他原本是怕蛇的。他不見蛇,已經很久了。 也是少年割草時候。那次,他發現一叢茂盛的、他喜歡的草。他剛抓攏住一把草還沒下鐮,猛見一條黑底紅花兒的大蛇,從草間疾疾逃出。他下意識地丟下鐮刀,飛快地躲開。好久好久才平靜下心,過去拿回鐮刀。那叢草,他再也沒敢去割。但他從那開始知道了:蛇也是怕人的。他另一次在遠離村子的一個土崗上見到非常密集的蛇穴和一條條蛇蛻,更讓他明白了蛇對人群的回避。 “是啊,蛇都上哪里去了呢?”他因而納悶這么多年沒見過蛇。他好像突然喜歡蛇了。他停下割草,這次不是因為受到驚嚇。他目送著那條小青蛇消隱于深草叢中。 在北京他的住處,他磚房子的附近,他還見過黃鼠狼。那個午后,他正翻曬著一地攤開的草,意外瞥見一只黃鼠狼閃過他的門口,朝草垛后面跑去。因為草垛擋住了視線,沒看到它跑到了哪里。 黃鼠狼,在他老家叫黃鼬,迷信的人叫它黃大仙。早先在他家鄉一帶,是很常見的一種野生動物。偷雞、鴨、家兔,是它最惹人討厭的舉動。半夜雞叫,肯定是黃鼬來襲了。如果不及時起來驅趕,次日晨起必定見到家禽、家兔的尸體,或者發現禽、兔的數量減少。因而,黃鼬是十分令人厭惡的東西。 這只黃鼬讓他忽然想到,黃鼬在他老家似乎也消失好多年了。他開始覺得,黃鼬與他一樣是平原的一部分。他經常留意,試圖再見到那只黃鼬。而終于沒能見到。 在他的享受間,草垛一天天地高起來。一天天地,草垛成了這片空地的風景。 “爸,這草垛的香味兒好特別呀。” “爸,您是北京城里唯一的割草人。” “爸,您是北京城里最后的割草人。” 有時,兒子幫他翻翻曬在地上的草,幫他垛草垛。有時,兒子大半天大半天地陷在他的草垛里,抱著電腦工作。這時,他不答兒子的話。他很少和兒子說話。在老家的時候,他從沒給兒子打過電話。兒子打給他,他也顯得很冷的樣子,簡單幾句就結束通話。但他和兒子間有著天然的默契。他和兒子之間的親情,不需要用說話來維系、拉近或證明。就像相互挨著的兩棵草,只要相互挨著,暖烘烘的香就彌漫開來。 他的草垛不再長高的時候已是深秋。秋一涼,他意識到他很久沒見男孩兒了。鄰居也很久沒過來找他聊天了。 “在呀。”他帶著剛買來的熟菜肴和一瓶酒敲開了鄰居的門。 “哦,請進來。”鄰居顯得非常憔悴。他第一次看到鄰居滿臉花白的絡腮胡子。 他們擺好菜,剛剛端起酒杯鄰居就失聲痛哭起來。 原來前些天孫子下班回來,騎車不小心撞傷了鄰村的一老太太。老太太的兒女硬要他拿出三萬元錢才肯罷休。不然,不讓男孩兒離開。男孩的父母再去的時候,男孩兒失蹤了。半個月后,在比較偏僻的一個鐵路橋的橋洞里,發現了男孩已經腐敗的尸體,以及幾封寫給親人“以命抵債”、“愛爸爸媽媽爺爺姑姑……”的遺言。 那次,他和鄰居誰也沒喝酒,也沒吃菜。 鄰居講述之后,他們相對坐著,一夜只是抽煙。 這個深秋,他住的這個村子里沸騰起來。 這個村子被稱作棚戶區,舊房改造的工程馬上要開工了。這個村拆遷進行時。已經有房子被推倒了,已經有人得到成百萬、上千萬的拆遷安置補償款。當他聽到巨額補償款的時候,他想到老家的村民得到“天文數字”拆遷款的喜悅。這些巨額的補償款是什么呢?他想。他搖了搖頭。 他想起他兒子一本書的名子《村莊正徐徐走遠》。在老家的村里,在他那一代人里,他算是有文化的。他還曾是村里的支部書記。但他幾乎不看兒子寫的東西,他只記住了兒子這本書的名子。他不止一次想起這本書的名子。他的土地被占的時候他想起過,他的房子要拆的時候他也想起過。 他知道他在這里住不下去了。 這幾天,他總是有意地在路邊溜達。他見過有馬車從這條路上走過。這次,正好讓他截住一輛馬車。是趕著馬車賣冬棗兒的人。 “您買棗兒么?” “不,不。我想問問,你這馬吃什么?” “草料唄。” “正好,我這里有許多草。你要么?” “哦,草呀。您哪里來的草呀?呵呵,不要。” “我自己割的。一大垛干草。白給你。不收你的錢。” “不收錢也不要。待開發的土地這么多,哪里沒有草呀?”說著,“駕!駕!”地趕著馬車離開了。 在路邊等了三天,遇到七個趕馬車的小販。有賣蘋果的,有賣栗子的,但沒有一個愿意要他的草。 村里已經像剛剛經過大地震似的,瓦礫遍地了。幾臺挖掘機正在用新翻掘出來的土,覆蓋磚瓦的狼藉。 房東已經催他騰房:“村里說,你的草也不能再垛在這里。” “那怎么辦?” “您看著辦吧,燒了也行。” “燒了?”他一愣。 草垛終于燃燒起來。火光中,有他的兒子兒媳孫子,有他的鄰居,還有喜歡湊熱鬧兒的村民、路人。火光映亮了周圍的眼睛。他眼看著他的草在燃燒。他看到的,只是草的灰。 “火球!”看的人同時驚呼。幾個火球自草垛向幾個方向同時射出,遠逝。無聲地快。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他隱約看出,其中一個火球裹著的,是他見過的那只黃鼬。 2011-12-13 【作者簡介】孫殿英,1968年生于山東高唐。有文學作品于《北京文學》《綠風詩刊》《詩選刊》《散文詩》《北京晚報》《山東青年報》《東方煙草報》《語文報》《大眾閱讀報》等報刊發表。聊城市詩人協會會員,新歸來詩人成員,旮旯詩社成員。暫住北京。 +10我喜歡
算計(小小說) 文/黃誠專 利哥喜歡釣魚,一旦到休息日就往水庫跑。 他每次出釣,從來不空手,有時別人無功而返,他卻滿載而歸。 他參加當地釣魚比賽,還曾經拿過頭獎,認識他的人都夸他垂釣高手,釣魚的命。 現在釣魚有很多去處,除了水庫、野塘外,更多的是到養殖場里的魚塘垂釣。 利哥酷愛的是水庫和野塘,他說野生的比養殖的好吃,但偶爾也去養殖場去過過手癮。 去養殖場都得掏錢,少則50元一天,多則上百元大鈔,釣得的魚還得另外稱斤用錢買。 最近,利哥聽同事說,有個養殖場不但釣到魚不另外收錢,釣不到魚還送雞的好事。 利哥不信。利哥說:“有誰會這么傻,要是真的這樣傻,那是腦子有問題。” 不幾天,又有一同事跟利哥說:“昨天去魚塘釣魚,魚鱗都見不到一片,但魚塘老板還不錯,不得魚還送一只項雞。” 利哥聽后,說:“哪有釣不到魚的,除非魚塘沒有魚。” 同事說:“有那個老板膽子會這么大,沒有魚也敢打廣告給人去釣?” 一貫老實的利哥聽后,說:“說的也是,那下周我去過過手癮。” 周末,利哥按圖索驥,一大早就到達魚塘。魚塘門口豎有一張廣告,白紙黑字寫道:四小時100元,釣不到魚送項雞一只。八小時200元,釣不到魚送項雞兩只。 門口另一則坐著一個女孩,女孩始終低著頭,一個勁的玩手機。 利哥明知故問,說:“一百元釣四個鐘?” 女孩頭都不抬地答道:“是的。” 利哥又說:“釣不到魚送項雞一只?” 女孩還是埋著頭回答,說:“是的。” 利哥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元大鈔遞給女孩,說:“給你錢。” 女孩這才伸手去接錢,塞進自己的口袋繼續玩她的手機。 利哥交完錢直奔魚塘,魚塘水面寬闊,看面積算是一張中等的魚塘。 利哥找個認為最佳的釣點打窩,下桿。 利哥時而全神貫注,時而調整浮漂,時而換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是沒有見魚兒咬鉤。 利哥見沒有動靜,立刻更換釣位。 利哥又在新釣位打窩,調漂,換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小時很快接近尾聲,魚護依然涼在岸邊。 利哥收完桿,把剩下的魚料全打窩。 利哥走出魚塘,走向女孩。 女孩還沒等利哥開口就主動抓身邊籠里的一只項雞遞給利哥。 利哥接過雞,說:“釣魚那么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 女孩不出聲,一直埋頭玩她的手機。 利哥只好提雞走人。 利哥是一個倔強不服輸的人,他仿佛走火入魔,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今天打那么窩,明天上魚應該沒有問題。明天繼續,我就不信釣不到魚。 勝券在握的利哥回到家備了好幾種魚料。蚯蚓,小蝦,甜料,酸料,香料,一應俱全。準備好魚料后上床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等天一亮就出發。 東方破曉,利哥背著沉甸甸的漁具魚料向魚塘進發。 利哥在想,這么多料,我今天不把魚塘里的大魚釣個精光才怪,我就讓老板上演一回哭都沒有眼淚的戲。他還特定多準備一個大號魚護。 利哥這次多掏了一百元,目的是延長一些時間,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利哥還是在昨天的釣位下竿。 打窩,下竿,調浮漂是利哥利索的釣魚習慣。 利哥一連下了六支海竿,三支掛香料,另外三支掛酸料。手竿也下了四支,兩支分別掛蚯蚓和小蝦,另兩支掛香料和甜料。 一切妥當后已耗去了一個小時,餓腸嚕嚕的利哥先吃事先準備好的干撈米粉早點。 利哥一邊吃早點一邊盯著浮漂做出獲魚的分配。和往常一樣,一部分分給隔壁鄰舍和親戚,一部分拿到市場去換回這兩天的垂釣損失。 利哥還在想,好久沒有體會遛魚的快感了,今天一定如愿。 可這張魚塘偏偏不給利哥面子,手竿和昨天一樣,有小魚來咬鉤,但總拉不沉浮漂,每次抽竿都是空竿而起。 那幾支海竿一個小時過去了,更是如定海神針,紋絲不動。 利哥習慣一個小時換一次餌料。這天,他足足換了七次,但每一次等候都令他失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鐘接一個鐘滑過,因沒有魚上鉤,弄得利哥無精打采,提前半個鐘收桿。 利哥走到門口,沒等利哥開口,女孩又從籠里抓兩只雞給利哥。 利哥提著女孩給的兩只項雞往回走,正好碰見以前的高中同學王群。 王群見利哥提兩只雞,就跟利哥打招呼,說:“老同學好,你是來買雞啊?” 利哥說:“不是,我是來釣魚的。” 王群說:“這個魚塘沒有魚,我們這里的村民都知道,那個女孩是賣雞的。” 利哥聽了王群的話,這才恍然大悟。但自感拿小女孩沒辦法,只好將打掉的門牙往肚里吞。 利哥搖著頭說:“哈哈,長了這么大,竟然鬼使神差被這黃毛女孩給算計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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